12/06/2007

段落一 懵懂

燈光漸亮。
女子站立在舞台一角。他的手略向前伸。
女子:我喜歡中國文字的另類幽默。舉例來說,「忐忑」―一顆心七上八下的複雜情緒,簡潔俐落地在兩個字裏面完成了表達―同時,也說明了我此刻的心情。第一次,在男生面前,垂下目光;第一次,暖流從手心麻痺到心臟;第一次,感覺到兩頰裏側有火焰在燃燒(當然,也就把臉皮燒得好薄好薄);第一次,演講冠軍除了發呆,只會傻笑(所以,這場比賽輸定了)。第一次,腦袋完全失去作用,只在剎那間―後來(很久以後的後來),當腦袋恢復功能,這個剎那才被印證:不管東方,或是西方,神話中的描述都是絲毫不差的。心臟那樣微微地揪了一下,不正是邱比特一箭將它射穿的反應?在表皮下不斷流竄的麻痺感,不就像是一條紅色的絲線將人捆綁?儘管月下老人看似已經過時,祂還是個難以被取代的圖騰、一個象徵的符號。感覺既然如此貼近神話,接下來的幻想,也就很難與現實有關了。
(沉默)
聲音與聲音交雜,於是,聽到的再也不是話語;影像與影像重疊,於是,看到的只是模糊的回憶。
音樂漸入。
燈光轉換。
女子開始唱歌。

沒有留言: